郑元义心快跳出嗓子眼,只盼吉贞能多说几句,“殿下……”“嘘。”吉贞用纨扇在他脸上随手一拍。郑元义只能闭上嘴,跟吉贞一起聆听院子里的动静。“陛下投中六支,戴小将军投中七支。是戴小郎君赢了。”新竹笑道。“只差一支!”皇帝毫不气馁,兴致勃勃地说:“你比我大一岁,才比我多投中一支——再来!”箭支飞舞的嗖嗖声过后,新竹忍笑道:“这回陛下投中七支,戴小郎君投中八支。“又投几轮,戴庭望不多不少,总比皇帝多中一支。皇帝不服,跺脚道:“再比再比。“自从知道吉贞要搬出宫,皇帝隔三差五都要跑过来,而且有戴庭望在,皇帝来得更勤快了,拉着他投壶射箭,斗鸡走狗,交情弥深。闹了半天,总算戴庭望手下留情,皇帝险胜一局,戴庭望赶紧告辞:“臣得去当差了……““别走。”皇帝扯着他的胳膊,“我有话问你。“皇帝竟然有些扭捏,声音也低了,“你在凉州时,时常去晁家吧?晁延寿的孙女,长得真那么好看吗?”戴庭望有些犯难,“臣……没太注意。”见皇帝嘟嘴,他编了一句瞎话,“不过臣偶然听阿妹说过,是挺好看的……”皇帝“哦”一声,还想追问,新竹拦住他,“陛下,人家晁家的娘子,不好这么背后议论的,等今秋郭家与晁家两位小娘子一起进宫,你就知道啦。”皇帝顿觉扫兴,对戴庭望摆摆手,“你走吧。”不等戴庭望告辞,他又道:“是太后要治你叔父的罪,不是我,你可别怪我啊。下次还来跟我比箭!”“臣遵旨。”戴庭望一丝不苟地拜别皇帝。皇帝这句话,郑元义心里顿时沉重起来。他轻轻闭上窗缝,对着吉贞露出一个苦笑,“这话,说中臣的心事了。”吉贞在缓缓合起的窗缝里最后瞥了一眼新竹柔顺的背影,侧首看一眼郑元义——她的眼神里,犹带一丝厌恶的意味,明知这厌恶不是针对自己,郑元义仍不禁往后退了一步。“奴心里其实有个主意,特来跟殿下商议的。”“你说。”她坐下来。郑元义轻声细语,说得喉咙发干,吉贞却不置可否,只盯着他一张脸思索,眼神显得有些高深莫测,郑元义咽口唾沫,轻唤一声,“殿下?”“照你说的做吧,这会还不是和固崇翻脸的时候。”吉贞道,就着此刻的心事,她径直吩咐郑元义,“你在新近宫的内官中替我找一找,要一个年轻的,长相清秀,嗓音轻柔,脾气温顺。”她补了一句,“不要太聪明。”“这是……”郑元义迷惑。吉贞纨扇遮住嘴,发出清脆的笑声,“固崇和你,不都这样的吗?”要说,徐采除了没脂粉气,其实也差不离,太后的喜好多年不变。不过徐采好歹是个文人,还是不要把他和宦官们相提并论了——吉贞忍住了,没有提他的名字。“奴不明白……”郑元义有点猜到,但又觉得这事太过诡异,不像吉贞能干出来的事。他佯做不解地说。“你去找就是了。”吉贞嫌他话多,哼一声,面朝铜镜理了理肩头的披帛。“是。”郑元义应道,见吉贞的披帛顺着一边肩膀滑下,他顿时想起初见时的情景。此刻密闭的室内唯有二人窃窃私语,她巧笑嫣然,他昏了头,醉了酒似的,晃晃悠悠到了吉贞背后,将披帛拾起来,手顺势在她肩头一停,吹气似的低语,“殿下觉得……我长得漂亮吗?”他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脸颊,调笑的语气问她。吉贞脸上笑容瞬间凝结。她将披帛一扯,反手将镜台上的金簪冲他掷去。郑元义没躲开,尖利的簪头在他眼角划出一道血痕。他面色微变,拾起金簪远远看着吉贞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“瞎了你的狗眼。”吉贞面若寒霜,“你当我是太后吗?”“奴该死。”郑元义早已清醒过来,自己先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个嘴巴,低头将金簪放在桌上,他正色道:“奴去戴申那里传旨了。”作者有话要说:我知道你们想问——预计前夫下章露面吧。庭前弄影(七)郑元义轻车简行,在阴凉山道穿梭两日,抵达丹州宜川县。下榻驿馆稍事休整后,遣使往陇右兵府署传讯,使者回报称戴申暂离府署,往营中练兵去了,郑元义道:“那是谁在府里?”小黄门道:“是名年轻的青袍郎君在府里主事,长得挺秀气。”郑元义戴冠的手一停,缓缓落下,拇指在唇角来回抚弄,带着丝诡笑。“去府里等戴申。”他突然来了精神,将官服换做常服,圣旨掖在袖中,策马往戴申府署而来。
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,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。
相邻推荐:所有人都以为我也重生了 星剑成道 你老婆今天还没醒 (综同人)我还在分手的路上 高危漫画的路人甲指南 等一片星光 花 心头好 他不做大嫂好多年 穿成男主的圣母白月光 摘星赠你 暮云千里 犬交兄弟 校草栽我手里了 少主他每天都在演我(穿书) 反派后爸在娃综摆烂后爆红[虫族] 盛世音缘:祁先生,求放过 许你将来有南风+番外 男五他靠剧透为生[穿书]+番外 病弱白月光(快穿)+番外